2022.10

戚继光身后：桃渚古城里的隐逸居民

来源：清新国新作者：汪宗楠

一个穿灰蓝色校服的小女孩儿蹲在地上，从石砖地的缝隙中捡起她需要的卡片。小女孩的奶奶穿着暗紫色上衣坐在长条木凳上，弯着腰帮她捡拾。祖孙两人衣服的颜色和巷子泥墙灰砖的颜色融为一体。

国新学生与古城居民聊天

桃渚军事古城遗址中的居民似乎习惯了游客的拜访。进入古城的石桥两边的树荫下，老人们坐在红木椅上摇蒲扇。一些人定睛打量着十多个衣服上印有“清华国新”字样的前来采风的学生们。

桃渚军事古城坐落于浙江省临海市的桃渚镇城里村，明洪武二十年间建造，目的是为了防御倭寇的入侵。如今城高4.5米，不高，城内缓坡居多，城垛上也没有加装防护栏。城内街巷仍保持着明清的风貌。这座城是浙江省保存最完好的明代千户所所城，这让桃渚军事古城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
古城里的房廊上挂着红色灯笼，灯笼上用小篆字体写着“戚”字，这是戚继光抗倭的历史留下的印记。明朝的东南沿海地区，日本海盗活动猖獗。倭寇多是日本武士，分布散落，中央难以集结军力镇压。戚继光运用长兵、短兵结合的“鸳鸯阵”，使得精良的戚家军得以大败倭寇。位于浙江的桃渚便是见证。

在桃渚这个军事古城的巷子里放眼望去，视线总是因为弯曲的道路被墙所挡住。桃渚镇宣传办工作人员洪瑶璐介绍道，当年村民配合戚继光抗倭，特意将道路修成曲线，让敌人不能一眼看清我方的阵势全貌。

“在中国能成为民族英雄的人没有几个，”前来参观的游客金樱子感叹，“戚继光算是一个，在这里真的能感觉到他的伟大。”

国新学生参观桃渚抗倭陈列馆

民族英雄戚继光的纪念陈列馆就嵌入在这个村落里。大门里是戚继光的铜像和历史资料馆藏，大门外是一口老井。老井的井沿被打水的绳子磨出了凹槽，井边有个老人从里屋出来晾晒衣裳。这里是居民的住所，住所外面的墙已经贴上“台州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”、“开放时间：上午8:00-11:00；下午12:30-16:30”。

狗尾巴草长得很高，村落里狗咧着嘴跑得欢快，淙淙流水很清澈也很悦耳，古城遗址的完好保存让人欣喜。毛欣越是清华大学前来采风的学生，她说这个古城的“包裹感很强，像是一个世外桃园。园里有老人，有小孩，有英雄。但感觉英雄还是有点遥远。”

古城居民的生活节奏很慢，古城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变迁，让人得以一窥旧时人民生活的风貌。一位大爷在城墙外的大草坪上放牛，八头大黄牛和一头小黄牛；一位光着膀子，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，骑着铁皮三轮车从翁城的城门中晃晃悠悠驶过；几位老人从藤椅上站起来，望着来访的清华大学学生自顾自地用浓重台州口音说：“哎呀清华的呀，国家栋梁，国家栋梁！”

农业在村落经济中扮演着重要的地位。古城内没有热闹的网红打卡地，没有特色小吃专卖店，没有泱泱游客。古城里的服务业面向的是村里的人。桃渚镇宣传办工作人员洪瑶璐提供资料称，村里剃头店的掌门是第三代传人顾先喜，年迈的阿公经常为同龄的熟客理发。但除此之外，洪瑶璐对村里人的生活境况没有更多了解。“我只当导游的话，只能介绍一些历史背景。”洪瑶璐说。

走遍古城，很少看到青壮年的身影，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。随行导游介绍说，这里本来打算开发开发旅游业，但又担心打破这里居民安宁的生活，所以一直也没热闹起来。

巷口那位小女孩和老奶奶背后的纺织房非常昏暗，各种大小的线绳散在木桌上。